[摘要] 9月17日,华西传媒集群启动了百名记者进社区“社区生态大调查”,率先对小区停车位、社区医院、业主自治权等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进行了报道。经过1个多月的问卷调查和实地走访后,华西都市报记者从100多个社区的347位受访者中收集了第一手的社区资料。
9月17日,华西传媒集群启动了百名记者进社区“社区生态大调查”,率先对小区停车位、社区医院、业主自治权等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进行了报道。经过1个多月的问卷调查和实地走访后,华西都市报记者从100多个社区的347位受访者中收集了手的社区资料。
10月20日,本报开始针对社区议题展开连续报道,小区安防怎么搞?20%的居民认为小区门禁形同虚设……今日,我们将关注住宅改为商铺后所遇到的一系列问题,在受访的居民中,有超过半数曾经遭遇过“住改商”造成的困扰。面对油烟、噪音等问题,只能找物管、找社区解决么?根据问卷中所反映的问题,华西都市报记者展开走访,与居民一起探寻解决之道。
成都建设巷,住宅楼下形成的小吃街生意火爆,但楼上住户备受油烟困扰。
成都一小区内的超市和麻将馆。
问卷数据 分析
超半数受访居民曾遇住改商困扰
“我住在西御街,院落脏、乱、差,晚上小区通道长期有人打麻将,很扰民。”“我们小区很多业主把房子改成了商铺了,门卫又不好好管理,总是遭小偷。”在社区大调查中,住改商问题成为了读者们热议的话题。在不少老旧小区中,临街的一面都被开墙经营小生意,茶馆、麻将室、小卖部、餐饮……新修的小区,则会因为地段巴适,成为商铺的租住地,美甲、美发、私房菜、影楼、公司、旅行社……
在本报回收的347份调查问卷中,成都居民遭遇小区住改商困扰的超过了半数,达到了55.9%,住改商的店铺类型多种多样,虽然是多选题,但是棋牌以33.4%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人支持的选项。广泛的群众基础,较少的人力物力成本,造就了小区内棋牌室的火爆。而餐饮和茶铺也分别超过了五分之一的比例。住改商店铺类型实在多种多样,甚至出现驾校、汽修、诊所、快递等。
住改商给大家造成的困扰,主要体现在噪音、进出人员杂、清洁卫生等方面。几乎所有遭遇住改商困扰的居民,都认为自己小区存在噪音和油烟等问题。噪音和油烟从何而来呢?这道开放性问题收集到了许多不同的意见,有餐饮馆子,有机动车和广场舞、麻将带来的噪音,还有小区施工、狗叫、空调滴水等产生的噪音。
噪音油烟问题影响力还是大,因为超过90%的人在买房的时候其实会考虑噪音油烟问题。但是一旦买了房入住了,再遭遇到噪音油烟问题该怎么办呢?这个开放问题似乎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面。居民们的建议集中在:明令禁止、政府出面解决、找物管协调、找社区帮忙。
案例 说话
商户说
我们也为住户提供便利
建设中路社区的赵女士,在问卷调查中说起了住改商的痛苦。10月13日,记者来到成华区建设巷的北街小巷中。六个单元12户的房子,有大大小小20多家店铺。“帅哥,吃点啥子喃?”“饺子、抄手、肥肠粉!”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飘荡着。
红底黄字的店名,清新夺目。但如果再往上看一眼,乌黑油腻的窗户,又与那份清新格格不入。陈晓雯(化名)就是这家肥肠店的女店主。2005年,她与新婚的丈夫带着一家老小从阆中来到成都做燃面生意。2009年,交了一笔不菲的转租费后,她在北街小巷落户,改做肥肠粉生意。
“刚来的时候,我们自己炒点菜吃饭,楼上的人就用拖把敲我家窗户。”陈晓雯说,后来她就把油烟大的一些工序拿回家里做,再后来就安装了油烟净化装置,一根烟囱直通六楼楼顶。“我们不偷不抢,勤劳致富,而且还为住户提供了便利。”
居民烦
深夜睡不好窗户遭熏黑
与楼下生意火爆相对应的是,位于店铺上层的住户则多是门窗紧闭。有些店铺后门洞开,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味,楼梯和栏杆也都呈不同程度的黑色。
下午2点,杨婆婆的屋里却需要开着灯才能看清。“窗户都给熏黑了,我也不敢开窗户,油烟太大了。”杨婆婆称,她1981年入住至今。这里原是公司的家属楼,后来建设巷附近的不少住宅楼一层被出租改作餐馆、商店。“七八年前,楼下的住户就开始把房子租出去做商铺了。”大量的油烟熏黑了窗户、楼道,数年来,他们多次向社区、街道反映油烟问题,却始终无法得到妥善解决。“前两年政府让他们安了油烟净化器,但是平时都不开,安了相当于没安。”
“我们一单元12户,现在只剩下5户了,其他能搬的都搬走了。”居民易大爷说,“来这里吃的大多都是年轻人,喝酒、聊天、划拳,有时一直能到晚上两三点,特别吵,根本就睡不好。”附近的环卫工李女士说,这些餐馆有时通宵营业,“我一晚上就要清理10大袋的垃圾。”
治理难
安装油烟净化装置 城管刚走商家就关了
成华区建设路街道办城管执法中队姚小明说:“住户指责我们行政不作为,而商户则说我们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。”他们进行过实地劝导、让餐馆安装油烟净化装置、进行过行政约谈,但都难见成效。“的困难在于调查取证和执法考量两方面。”
“2012年的时候,我们就督促商户安装油烟净化装置了,但是我们去检查的时候他们就打开,我们一走他们就关了。”姚小明说,商家就这样跟他们打游击,“我们又没有什么可以监测油烟排放的仪表,很难取证。”
关于噪音治理的一个更极端的例子是,2012年的时候,猛追湾的一户家里开了一间迪吧,居民反复打电话投诉。“我们去检查,对方说,房子是我自己的,我可以不开,但你总不能禁止我在家放音乐吧。”当夜1点,该住户当着他们的面开起低音炮,“我不经营,我就喜欢请朋友来家里吃,来家里玩”,对方的说辞最终让姚小明无计可施。“只要拿不到经营交易的证据,我们根本没有执法的权力。”
最近几年,建设路街道办每年都会召集餐馆负责人进行约谈,今年6月份,他们刚刚对建设巷附近28家餐饮企业进行了一次行政约谈,但效果仍然不理想。
声音
成都市城管局:应遏制油烟扰民源头
根据《物权法》相关规定,“住改商”需要征得小区业主的同意,征得物业、有利害关系的业主、所在社区居委会三方同意。完成这些前提条件后,才能进行登记注册,颁发营业执照。但现在的情况是,很多“住改商”都是租的房子,很难按规定办理登记。
成都市城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,油烟扰民一直以来都是困扰相关部门的老大难问题。根据《成都市城市管理相对集中行政处罚权暂行办法》,城管部门对部分油烟排放超标、噪音超标具有行政处罚权,但并没有日常管理权,并且具体操作起来十分困难。
该负责人说,治理油烟扰民,并不是一个部门就能解决好的,“以罚代管”的方式只能治表。有关部门应在“住改商”的环节及时发现,制止非法改变房屋使用性质,在营业许可审批环节加强审查监管,并且加强日常的法制教育宣传,就可以从源头上减少因“住改商”带来的油烟扰民问题。南开大学民法学教授陈耀东:
出台配套规定适应需要
《物权法》规定,业主将住宅改变为经营性用房的,除了遵守法律、法规以及管理规约外,应当经有利害关系的业主同意。实际操作中,很多人对怎样才叫“征得同意”感到困惑。即使开店前和邻居打了招呼,也有可能存在开店后邻居不认账的情况。陈耀东说,“征得同意”的方式司法解释并没有明确规定。他说,其实书面的证据最为稳妥,“邮件往来、录音录像、口头其实都是认可的证据形式”,如果是口头征得的,还需其他佐证。
遇上擅自开店,如果有利害关系的业主要诉诸法律,该如何举证呢?陈耀东说,这要看举证责任的义务主体是哪一方,如果有人将住宅改为经营性用房,产生纠纷就需要由其本人进行举证,证明他通过了其他业主的同意,如果没有证据,就必须要恢复原状。
陈耀东认为,物权法的住改商问题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探讨,在实际操作中不宜机械、死板。例如利害关系的业主相对化了。一些小区比较老,缺乏生活的便利设施,如果开设不扰民的理发、打印、小卖部等场所,是便民的好事,但实际操作中如果一 刀切,需要征得全楼业主同意的话,无疑为开店者加大了难度。“法律提供了一个概括的指导,具体问题也有具体的范畴,因事而异。”
陈耀东说,法院的司法解释只能约束法院的理解和适用,也就是只解决诉讼过程中的问题,现实生活中,居民不会诉诸法律,而总是寄希望于相关部门解决。“其实这涉及到了一个宏观理念的问题。”作为生活的场所,小区更强调的是业主自治,但是很多业主在这方面的观念、理念仍旧不够,尚未充分行使业主自治权。
看过近段时间香港热播剧《使徒行者》的人，对片子开头的地下“六合彩”应该不会陌生。今天我们要说的这件案子，和电视剧很相似。
余姚人老邬，前些年因城东老家拆迁，一夜暴富。除了分到四套城东新区的房子，他还手握一笔可观的现金，干脆过起了公的生活。
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，老邬的心不平静了，不但不再安心本分工作，还玩起了地下“六合彩”。他先是成为一名赌徒，一直输；为了捞回输掉的钱，又转而成为“六合彩”庄家的报码员，从中抽头，就像电视剧里主角卧底扮演的角色“外围大艇”；抽头的钱对赌博输掉的钱来说，只是九牛一毛，他为了翻身，自己坐庄，成立了非法“六合彩”团伙。
结局不用说，老邬最终把自己送进了班房。从这起案件中，还牵出了另一个性质相同、涉案金额更大的团伙。昨天，余姚警方通报了近期集中打击“六合彩”赌博战役的战果，一举摧毁两个特大“六合彩”赌博团伙，抓获犯罪嫌疑人56名，涉案金额高达1亿多元。
从“外围大艇”到庄家
“公”把自己送进班房
老邬今年46岁，余姚人，原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，个子矮小，其貌不扬。
前些年，因城东老家拆迁，老邬一夜暴富，不仅分到四套城东新区的房子，还手握一笔可观的现金，每月过着公的生活，很是惬意。
这一切本可以改变其窘迫的人生，过上体面的生活。然而，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，老邬渐渐迷失自我。他不再安心工作，变得无所事事，还接触了地下“六合彩”。这一来，老邬一发不可收拾。
十赌九输。2011年，老邬为了捞回前期押输的钱，转而成为“六合彩”庄家的报码员，从中抽头。
好景不长，报码不久的老邬被警方逮住，并处以刑事处罚。
出来后，输了大把钱财的老邬变卖房产，离婚，又结婚。
为了翻身，他在余姚城东新城成立了非法经营“六合彩”团伙，自己做庄家，还拉着第二任妻子一起干。但因为好赌，他还是输。
团伙庄家并非老邬一人，而是通过老邬不断壮大的股份制庄家。目前已有多达14名的犯罪嫌疑人合股成为了一个大庄家，每人都拥有各自的份额，无论盈亏，都以份额划分。
团伙的其他庄家大多和老邬一样，都是一夜暴富的拆迁户，因为“六合彩”反而变得更加潦倒。参与赌博的人员数量较多，成员复杂，大多集中在余姚市城东一带，参赌金额大小通吃。仅去年，这个团伙接受的总报码量就有2600万元之多。
今年7月，老邬夫妻俩一起进了班房，欠了一身债。拆迁所得的四套房子，两套卖了，一套做了抵押，只剩一套留给了两个老人和一对子女苟居。
“大艇”同时为他人报码
扯出另一个更大的六合彩团伙
正当警方全力调查邬某等人时，一个意料出现了。
民警在调查老邬“六合彩”团伙中一名报码人黄某时，发现黄某并不“专一”，除了为老邬的团伙报码之外，他还”脚踏两条船“，同时向另一名男子陈某报码。
经过调查，这个陈某与老邬等人的团伙并无交集，其所属的是另一个非法经营六合彩的犯罪团伙。
警方分派人手，以黄某、陈某两人为基础，开展新一轮的侦查攻势，一点点地查明了另一个团伙的主要情况。令警方吃惊的是，这个“六合彩”团伙的规模和涉案金额，远远超过老邬等人的团伙。
与老邬团伙不同，这个“六合彩”团伙只有一个大庄家，姓陆，是个无业游民。但他的“客户”却个个都是真材实料的“实力派”，很多都是当地的企业主。这些人每次的投注量都大得惊人，也正因为如此，陆某的团伙在人员数量上少于老邬团伙，涉案金额却大得多，去年就达到了7000多万元，多以进行高倍投注为主业。
日前，浙江省公安厅发来贺电，祝贺余姚市公安局成功破获特大非法经营“六合彩”赌博案件。在余姚这场集中打击“六合彩”赌博战役中，警方一举摧毁了两个特大“六合彩”赌博团伙，抓获犯罪嫌疑人56名，涉案金额高达1亿多元。
“六合彩”究竟是什么
余姚地区的六合彩，其实是一些庄家从香港那边的六合彩引进过来的，有1到49个数字，参赌的人自行选择押。5元钱起赌，押中了，赔率1赔40。每周二、四、六，都是开奖的日子，根据香港那边六合彩当天开出来的结果为准。
庄家下面，还有专门收“码注”的人，就像《使徒行者》里的“外围大艇”，他们的工作是向参赌人员收来赌资，交给庄家，在结果开出来之后，再派钱给参赌的人。
庄家给报码人10%的提成。同时，报码人的下面，一般还会有一到两层的下线，也就是“小艇”，分别可以拿到5%到8%，和3%到5%的提成。
为了这笔提成，会有很多人成为收码注的下线，劝说别人来玩“六合彩”。同时，由于入门标准低，投注方式简单，赔率高，近两三年以来，余姚地区参加“六合彩”赌博的人越来越多。
开“六合彩”赌局的庄家，一天少则赚一两千，多的能赚到几十万。
投“六合彩”的钱易打水漂
说起“六合彩”的危害性，余姚市公安局治安大队行动中队中队长叶圣感慨良多：“‘六合彩’就是一种赌博，因为投注金额限制小，容易引人参与，社会任何阶层都能赌。很多人因此不务正业，走上歧路。”
玩六合彩，钱就跟打水漂一样。绝大多数赌博人员的下场，就和老邬一样，十赌九输。
在警方办理过的“六合彩”相关案件中，往往有赌客在参赌的时候，押一个号码1000元钱，但是很多时候不会直接给庄家现金，只是打个招呼。这笔钱，如果没有押中，就成了赌客欠庄家的钱。这么一来，在下次参赌时，赌客心里往往想着要回本，会下更大的注。于是，赌债一条一条累积，到最后，欠下的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，还不出来，闹得家破人亡。
至于庄家，如果赔钱多了，就会携款跑路。赌客的钱，一分都拿不回来。而且这样的地下“六合彩”，没有人监督，谁也没办法保证开奖的公正性，庄家很有可能会去故意选择押的人少的数字开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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